他酸涩已久的眼眶在这一刻终于决堤,眼泪夺眶而出,温热的眼泪大滴大滴地落下,他把脸埋在手心里,笑声被揉碎在泪水里,眼泪从他的下巴流到脖颈,他哽咽着,流泪着,笑着。

“世界第一的欧鲁迈特:是啊……”

“世界第一的欧鲁迈特:我已经真情实感了。”

“世界第一的欧鲁迈特:并不是现在才开始,可能从很久很久以前——”

“世界第一的欧鲁迈特:——我就已经真情实感了。”

事情到底是怎么变成这样的。

爆豪胜己烦躁地揉着头发,他的发质很硬,尽管他内心的焦躁多到能漫出整个房间,头发也仍然没被他弄得很乱。

为什么要哭啊?到底有什么好哭的?

还是那家伙真的那么喜欢那个女人?喜欢到甚至要用那种碍眼的眼神看着他的程度?甚至要和他对呛?

绿谷出久脑子他妈的是有泡吧?

爆豪胜己忿忿地回想着黄昏时他和绿谷出久的那场争论,他越想越觉得绿谷出久不可理喻。他哪里有说错一句话?会喜欢那种妄想症女人的家伙才他妈是眼光差到爆吧?

【为什么不可笑?她既然知道自己到底在喜欢什么东西,还是把感情和精力投入进去了,那她不就是在自我陶醉吗?没有任何收益,也没有任何反馈,自以为自己在做多了不起的事,实际上不过就是在那里演独角戏,这不可笑吗?】

爆豪胜己把手从头发上放了下来。

爆豪胜己顿住了。

他突然想起七年前,在国中的书桌前,他看着熟睡的绿谷出久的时候。

那时,在绿谷出久趴着的那张桌子上,有一本翻开的,记到一半的,满是批注的英雄笔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