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次这样口舌相接时,遥终于推开真琴:“你都不喝!还一个劲灌我。”

真琴顺着他,盛满了一小杯,在遥双眼一眨不眨的注视下,一饮而尽。遥又抢过酒杯检查,对着灯光左看右看:“真喝完了?不许骗人。”

真琴兴致盎然地看遥握着酒杯端详的模样,反问:“真醉了?这都看不出来——我真喝完了。”

又是半杯下肚,越来越多的部位被酒精占领,不仅仅是大脑,连躯体都快要飞上天了。遥靠在真琴怀里,才渐渐明白过来,上周六去公园时,真琴总诱导他喝酒,就是仗着酒量好过他,想要逗醉态毕现的他。他有种被羞辱的气,手蹿进男友家居服里,隔着衬衫用力揪了乳头一把。

真琴唔一声闷哼,却也没反击,捂着胸口趴倒,就着这个姿势窝在手臂上嘿嘿笑出了声,像是终也微醺。他不去看遥,开了口:

“就是这样……你记不记得,五月时在烤肉店,你一直喝酒,连话也不说,就是这个模样。但是,要再伤心一些,不能像现在这样快乐——喝到最后一听,你眼眶都红红的,像是要哭一样。当时我就想,你是因为见到我而伤心吗?我那晚又难过又兴奋:看到你不开心的样子,我无论何时都会跟着不开心起来;但我又兴奋得不得了,遥啊,把我甩掉了,自己的生活也过不好,我像复仇一般兴奋。

“好坏啊,我反复对自己说,这样很坏,我怎么可以因为遥不接受我,就去恨这个我喜欢那么多年的男孩子呢?但我看到遥没了我就不行的样子,就忍不住窃喜。我好痛苦好矛盾,因为我没有了遥一样也不行,但我又忍不住因为你那副没了魂的样子窃喜。

“我们开始交往是八月,但直到住在一起前,我总是很愧疚。我这样……能够因爱生恨的人,却能被主动告白、要求交往,被全盘接受、被原谅,都是因为遥愿意去爱我,连我糟糕的、怯懦的、笨拙的一面也爱。但我始终没有勇气告诉遥,我这最不堪的样子,我那些汲取遥痛苦活着、兴奋又窃喜的日子。所以我就想,一定要在一年中我最可以任性的日子,把遥灌醉一点,让遥心软一点,我再说出来。”

遥问:“那,如果我没醉,你是不是就留到明年说?要是我很能喝,你是不是一辈子不说了?”问完,他便又去张牙舞爪地去揪真琴胸口,明显是已经醉到放飞自我,开始出洋相,却还记得男友身上皆是肌肉紧绷绷,除了胸前那两点,他袭击哪处都没用。

真琴侧着身躲过遥小猫挠人一般的攻势,摇了摇头,倏一声起身,将遥拦腰抱起,惊得后者抓紧了他的衣袖:“这话,你想听多少次,我就说多少次,什么时候说都可以,说到你连这样的我都喜欢上为止。”

遥双脚离地,在真琴臂弯里扭动,全然忘却自己的重量,继续扯着衣袖,接着又去扯衣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