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扣住桌角, 露出一抹极轻的,带着恶意的笑容:“想必定不会让那个叫做阿幸的少年惨死于鬼切刃下吧?”

他这话没有一点的善意, 来势汹汹地,想要将川上晴心中刚刚结痂的伤痕再度撕开,鲜血淋漓。川上晴同样笑了笑,不达眼底。

“鬼切已经被好生安顿在大江山,倒是源大人痛失爱将, 居然没有丝毫不舍。果然不愧是家大业大的源氏一族呢。”

源赖光戳她伤疤,以为她是好欺负的不成?

“呵,家仆顽劣。不过不牢姬君费心, 我那家仆忠心耿耿,到了时间, 自然便会回来。”他意味深长地说着似是而非的话语,尤其在时间二字上微微停顿, 更显得耐人寻味。

实际上, 川上晴也曾经考虑过这个问题。双方对于鬼切势在必得, 却微妙地保持了平衡。

大江山不可能将自家的妖怪重新放回源家做杀妖的机器, 源家也不可能放弃鬼切这把好用的妖刀。只是现在,源氏按兵不动,似乎另有打算,鬼切蹲在大江山,天天忍受着茨木的魔音灌耳,双方处于一个微妙的平衡点,所以鬼切身体里那个定时炸弹,也微妙地保持着平衡。

川上晴有预感,那必将在一个最危险的时间点引爆。但是她不会去gān涉酒吞童子和茨木童子的决定,因为那是他们大江山的妖。

只要是大江山的妖,就会得到酒吞童子的庇护。

“源大人竟如此有信心么?”女孩穿着最简单的红白巫女和服,面目沉静,勾唇浅笑:“看来您对您背后的那位大人,很有信心。我真是很好奇,究竟是怎样的大人,能够让你这样的人都心甘情愿,做他的——走、狗、呢?”

源赖光不怒反笑,甚至那双狭长凛冽的眼睛都微微弯了起来,似乎非常愉悦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