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状元游街,三年一次,可说是京城里的一大热闹,来看状元游街的人着实不少,而莫故这间包厢可是状元楼中位置最好的包厢,瞧上这间包厢的世家公子着实不少,但任凭你权势淊天也及不上自家老板啊。

于是乎,晋江楼掌柜自是把这间包厢留给了莫故一行人,无论旁人出再多的银子也不肯让。

旁的人也就算了,别看京中纨裤子弟多,但大部份还是有一些分寸的,自家父兄有势力,但有势力的大有人在,大部份的人基本上都还算安份,既使不安份,这气也只会对着小老百姓去。

晋江一条街能在京城经营多年,无人敢捊其虎须,便知道其背后必有势力,大伙又知道老荣国公在东北之时对晋江老板多有维护,虽然不知其背后关系,但大伙也会多少思量些,不过一般的纨裤子弟不敢跟莫故争包厢,并不表示三皇子不敢。

三皇子抱着自家的大儿子,一脸不耐烦道:“我不管这包厢给了谁,总之三爷我今天要定了!”

老掌柜的满脸的汗,“三爷,这可真不行,这房间已经让我家主人定了,况且人已经在里头,真不好让,要不我另外把旁边的包厢给二位爷备上。”

“我管你那么多!你老板有我爹大吗?”三皇子不耐烦道。

别说不知道他是谁,他可是堂堂的三皇子──怡郡王,这世上那有比他父皇大的人。

老掌柜暗暗叫苦,那敢接这话,忍不住眼睛一直瞄向三皇子身旁的四皇子,想求四皇子帮忙缓颊一下。

四皇子和三皇子不同,行事向来规矩,又有仁善之心,是以封了个仁郡王,想来绝对不会做出想让人qiáng让出厢房之事,不过四皇子却沉默不语的立在一旁,即不帮着三皇子,也不向着老掌柜,倒是颇有几分看好戏的味道。

“爹!”三皇子怀里的小男孩不好意思了,连忙拉拉自家老爹的袖口道:“咱们去那里看都成,犯不着一定要让人让出包厢啊。”

老爹这个样子真是让人觉得丢脸的很,活像娘口中那种欺男霸女的恶霸一样,怪不得都年纪一大把了,还每天被娘教训。

三皇子没气的敲了一下自个胳臂往外弯的儿子的头,“老子还不是为了你,可不是你这个臭小子吵着要来看状元游街的。”

这臭小子,他可是特意为了他,这才要位置最好,看的最清楚的包厢,好让儿子好好瞧瞧状元游街的风采,没想到这小子竟然还拆起他的台了。

“爹~~~”见老爹生气了,臭小子连忙唤了一声爹,这尾音绕了好几个圈,唤的三皇子心都化了,就连四皇子也微微的露出一丝笑容,忍不住出手揉了揉小侄儿的头。

为了给他添些份量,父皇将朝中大臣闺女拉划一阵之后,将张阁老的嫡长女赐婚给他,可因张阁老嫡长女比他还小上五岁,是以两人一直到一年前方才成婚。

虽是成了亲,但张家女年纪仍小,母妃特意提醒过,张家女这几年内都不宜生育,省得伤了身体,他又不愿让庶子生于嫡子前,是以至今膝下犹虚,看到小侄儿那么可爱便有些心动了。

“哎!”三皇子无奈叹道:“这辈子都裁在你这个皮小子身上了。”

从臭小子进步到皮小子,可见得三皇子是真疼爱这个儿子。

其实他平时也不是这么霸道的性子,不过就是在孩子他娘身上受了气,这不就趁机发泄出来了吗。

话说三皇子当年虽是不满卫家女,可是圣上赐婚,那由得他说个不字,五皇子孝期过后未久,便和卫家女成了亲。

成亲之时,三皇子不过才十七岁,比卫家女还要矮上一些,也不知是否因成亲之时比她矮了些,气力比她差了些,这几年来一直夫纲不振,朝堂上也没啥建树,不过就是得个闲职,平时闲着无事便以弄儿为乐了。

三皇子也不想在儿子眼前留下一个老爸是恶霸的印像,正要开口同意让老掌柜给他们另开一间包厢之时,只听四皇子说道:“倘若晋江老板不介意,是否gān脆咱们共用包厢?”

三皇子恍然大悟,怪不得老四刚才一直不说话,原来是打这个主意呢。

四皇子眼眸微眯,他方才故意不阻止三哥胡闹,便是想趁机结识一下晋江老板,以往这晋江老板远在东北,他们做为皇子手伸不了那么长,自是不好结识,但眼下晋江老板来了京城,便没道理错过了。

四皇子既然有心夺嫡,自然需要资源,其中最重要的便就是钱,晋江产业虽然看似杂乱,但赚的着实不少,光是晋江药丸便让晋江老板日进斗金,更别提晋江胭脂作坊的胭脂,就连宫里的妃嫔们都在用,光是花在上面的金花银就着实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