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他第一眼见到斐偌的时候，就已经紧张到说不出话了，脑子全是浆糊，只能跟着斐偌走。

现在的社会，A和O都能很好地控制住信息素不外放，只有情绪特别激动的时候才会控制不住飘散出来，不过季北午散出来的信息素极少，也就纪金安和他一条裤子长大的能极快闻出来。

纪金安的视线绕过一圈，发现除了他好像都没有人注意到这点，又想到季北午的信息素一向平和，估计都没人闻出来，放下了心。

看见季北午一脸僵硬的样子，纪金安都想哈哈大笑几声，只觉得真香定律会打脸每一个不信它的人。

门内突然响起一片掌声，门口站的两个人提醒道：“要进去了，新郎们准备好了吗？”

斐偌点了点头，转头看季北午的表情一片空白，他再一次挽上季北午的胳膊，感受到对方又僵直了身子。

门被缓缓打开，一束灯光洒在两个人身上，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二人身上，钢琴曲开始舒缓播放，众人的掌声不歇，洁白闪烁的钻石花摆放在道路两边，在灯光的照耀下闪着光。

抬头便是高挂着的巨大水晶灯，一排看过去竟有些梦幻的意味，前前后后有多位摄像师开始工作。

斐偌扬起完美无缺的笑容，正准备迈出第一步，却发现一股阻力，意识到是季北午还没有动，他捏了一下对方的手臂。

季北午下意识转头看去，和斐偌对上视线，就看见斐偌的嘴唇轻启：“走吧。”

他这才像是活过来一样，在对方的眼里看见自己的影子，心咚咚地跳了两下。

两个人终于迈出第一步，当这一步迈出去后，接下来的一切都容易很多了，踏上红毯后，随着二人的脚步，两旁的小机关撒下玫瑰花瓣。

季北午整个人都是僵硬的，跟着斐偌的步伐走，表情严肃，在他后面跟着的伴郎纪金安和竹文尚两个人都差点憋不住笑。

他这走的跟要入党一样。

终于走到了场地的正中央，司仪手里拿着话筒，对着季北午说道：“新郎看起来很紧张啊。”

季北午呼了口气，感受到对方手臂的重量以后，整个人背挺直，表情淡然：“还好。”

其实心里都要紧张死了，笑都不敢笑，害怕人家觉得自己不够重视，只能强行严肃。

司仪也是见惯大场面的人，又风趣地说了些话带热场面，等到时间差不多了。

“好，我们请两位新郎面对面。”司仪开口。

季北午和斐偌一起转身，互相面对面，两个人的视线立马焦灼在一起，季北午心脏重重地跳了一下，慌乱地移开视线。

斐偌眉眼舒展，看他害羞成这样，自己倒是一点不好意思都没有了。

“季北午，请问你是否愿意娶斐偌先生，愿意始终如一地爱着他，不论贫穷与富贵，不论健康与疾病，不论顺境或逆境，你都愿意照顾他不离不弃，你愿意吗？〔1〕”

季北午握着话筒的手开始发抖，咽了咽口水，郑重道：“我愿意。”

司仪看向斐偌，问了一样的问题。

季北午怔怔地看着他，眼中是自己都没有发现的希冀，好像这是一场真正相爱才举办的婚礼一样。

斐偌顿了一下，随后缓缓说道：“我愿意。”

场面一下子火热起来，鼓掌声和口哨声不断。

司仪兴奋地说道：“有请伴郎团递上戒指！”

李丛和纪金安两个人手里拿着纯白的盒子上场，在二人面前缓缓打开。

这是一对由国际著名设计师Mr.礼专门为他们二人设计的婚戒，对两个人的爱情含着最美好的祝福，据说他所设计的婚戒一枚都是天价，但季北午拿到戒指的那一刻，只觉得还不够，还不足以能够配上斐偌。

“请新郎交换戒指。”

季北午拿出丝绒盒里带着钻的戒指，看着对方伸过来的白皙修长的手，骨节分明，指甲圆润干净，轻轻一握住，温热的触感传来，他不禁紧张起来，深吸了一口气，认真地将戒指戴在对方的手上。

斐偌也取下戒指，看着季北午的大手，手背上青筋明显，手指修长，只觉得这一双手很适合带手套，握住对方的手，将戒指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