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你提不动。”

她摇摇头,在男人噎住的目光下,提着行李下了火车。

深吸了一口满含浓烈鱼腥味的空气,她的心情舒畅了许多。

脚下的石板路漆黑油亮。昨晚似乎刚下过一场雨,凹陷处还储存着能映出人影的积水。走过桥洞,她小心的避开水坑,顺着黑亮的石板路,一步步向山顶的方向走去。

她买的房子就坐落在山顶上。四周没什么邻居。那是一座漆黑色的二层木质小楼,从远处看就像女巫的巢穴,散发着不详的味道。这房子放在从前,她是绝对不会看上的,但近期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住惯了揍敌客的地下室,这样的房子竟然莫名的让她有安全感了。

走上陡峭湿滑的楼梯,她用普通人的速度,约莫有20分钟的时间,提着行李到达了山顶。

没有邻居,意味着四周的绿草地都是她一个人的。

她在自己的后花园位置转了转,选好了做秋千的位置,就掏出了衣兜里的钥匙,走上后门的木质楼梯,打开了房门。

全木结构的房子,色调沉重昏暗。家具凌乱的摆放着,到处都是灰尘。

她花了大半天的时间把房子收拾干净,在餐厅的原木长桌上吃了晚餐。依旧是培根煎蛋加面包,挣扎了这么多年,她厨艺的巅峰似乎就仅限于这道菜了。啊,烤肉酱除外,那是另一个领域。

用完餐,太阳也从窗子的这头落向那头,最终彻底沉入深海。

天黑以后,她舒服的窝在沙发上看电视。昏黑的屋内没有开灯,电视是唯一的光源。一只飞蛾慢悠悠的从荧幕上飞过,最终停在电视的一角,嚣张的舒展翅膀。

窗外有闪电划过,随后下起了瓢泼的大雨。她的目光落在那只不识相的飞蛾身上好久,半晌,移开视线,表示懒得去打。

就当是养只宠物好了。

养老的生活就该这样惬意。她将红黑色格子的长毛绒毯向胸口上拉了拉,不远处的电视看着看着就斗鸡眼,就……睡着了。

半梦半醒间,她好像看到一个高大的男人推开门走了进来。外面的大雨还在下,海腥味夹杂着潮气吹进屋子,雨水将玄关的那一片地板全部淋湿。他走到她所躺的沙发位置站定。男人身材高大,腰肢细瘦,气息带着莫名的压迫感。

奇怪的是,她竟一点都不感到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