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力。因此他天生滑嫩的脸蛋肿起来一大片。
他吓懵了,被打懵了。裤子都没来得及提上,黄色的液体从下裳流了下来,脏了裤子和鞋子。
寿姨娘那纤弱的手腕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把他从温暖的房间里推搡出去,跌在了雪地上。
“滚!”她压抑着声音,压抑到甚至发颤,“下流胚子,滚!”
寿姨娘从来没有打过他。
冰碴子冻在了他的下身,他冷得疼,嚎啕不出来,只看见寿姨娘绷紧的全身,好像要再给他几巴掌,他提着裤子,倒退几步,扭身就跑。
悄悄地回头看。
寿姨娘扭过身,头也不回,扭入了正室掀开的帘子里。
他跑的远了,太太的声音断断续续的:“我才是他娘......叫孩子来玩,你一个姨娘,倒摆娘的威风......打坏了......”
他似乎听见寿姨娘激动的声音:“我是......他不是......!我不愿意他是!”
那天寿姨娘回来得特别晚,直接去了小佛堂。
她又像那样,把头低得极低,俯首拜在佛前,这一次,她没有絮叨自己的罪孽。
她只是那样俯首,一整夜。
第二天,寿姨娘挨罚了,她教子无方,被罚了月俸,并跪在正房门口雪地里一个上午。
太太淡淡的说:“姨娘终归是姨娘,何况,还是一个......”
她没有说下去,只是去拉跪在寿姨娘旁边,一声大气也不敢出的程继灵:“儿啊。姨娘受罚,你是主子,何必跟着跪?”那声气如油腻鲜甜的糖,更加和蔼:“叫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