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
“乡亲们,请不要再被蒙蔽了。所谓祠堂田,是大家的地,不过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谎言!如果真是大家的田,为什么收成不好的时候,宗子等人,却还不肯宽限你们的租税?如果真是大家的田,为什么从来少见祠堂田的收入用在缺衣少食的贫苦族人身上?如果真的是大家的田,又为什么定下这繁多的族规,动不动就要挖眼砍脚?”
那个悦耳的声音寒彻入骨:
“所谓宗族,所谓族田,不过是宗子宗正这些族内的乡绅蒙蔽欺压你们的工具罢了!难道他们几时因为这个同样的姓,就宽恕过你们一天吗?所谓族田供养族人,供养出那些当官的,如果碰上宗子与你们的冲突,几时选择帮助过你们一次吗?”
严芙蓉也混在人群里悄悄,听到那疯女人说的这一番话,就浑身战栗。
她知道,自己叔父也完了。
就像她的父亲一样。
之所以她几个叔父还活着,不过是因为这些短发贼想要利用族人对他们的仇恨,完成分田而已。
她那蠢堂姐还在咿咿呀呀地哭,哭诉族人们忘恩负义。却看不到周围忘恩负义的族人们对她仇恨的眼神。
严芙蓉虽然外表娇弱,在经历了连番大变之后,却从一个深闺弱女,精明敏感起来了,生了些孤胆。
这里不能待下去了。她瞥了一眼那个蛮横的傻堂姐,这样想道。
虽然叔父也用族田,有选择性地供养出了几个有出息的族里亲戚考上了科举,在王朝做官。
往常,就是靠着这样的关系,叔父才能继续镇压族人,在乡里悠哉悠哉当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