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不知道林若山和他们夫妇之间有什么事,但她也有自己的想法。
黛玉低声道:“我觉得文举叔叔他们不是天真鸟……我觉得他们像、像……”
像谁和谁呢?
她又不说话了。
半晌,她没头没脑地说:“他还在里面,我出来了……我,我想不明白。”
林若山也不深究,摸摸她的头:“想不通,想不过去的事,就先写下来。慢慢再看。”
黛玉低低说:“嗯。”
这天晚上,黛玉在客栈的灯下凝神许久,写下来一篇文,借用了一点西洋式的语言,就叫做《杨柳树》。
“杨柳树,风吹过枝条,吹动了他们的心。
但是他们的根却还是长在土里。空了心,还是拔了根?
都只有死去。 ”
她写着写着,发现笔下的那个人,既是文举叔叔,又多么像宝玉,又多么像曾经的自己。甚至是像没有走出来的,未来的自己。
“幸好”,她喃喃着,“我走出来了”。
尽管,她还不明白是什么东西拉住了宝玉,拉住了文举叔叔他们。
但这一刻,黛玉看了看自己手上的茧子,竟然有点喜欢它了。
《杨柳树》写了几天,但是没有结尾。黛玉想,等下次见到文举叔叔夫妇的时候,再结尾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