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要来自第三等级的革命党人,联合了不甘被夺权的第二等级贵族,想要再次重演晚宴革命,却因革命党中坚力量之一的尤金的背叛,而被艾伦一世提前扼杀。
新仇激旧恨,国仇连家恨,艾伦一世不顾多方的说情、威胁,毫不犹豫地处死了革命党人的领袖之一,在第三等级中颇有威望的巴德,将其悬尸城门。更借口“对外战争期间稳定国内”、“革命党忘恩负义”而大肆搜捕革命党人,只要跟晚宴革命稍有相关的,无论贵贱,都被拘捕了起来审讯,一时间,只杀得人头滚滚,人人自危。
内外的战争的压力下,皇室频频从农民手里征粮,大量的粮食被消耗在了一线,粮价几乎飞到了天上去,农民自己都吃不起粮了。
而为了筹措军费,艾伦一世用尽各种手法向第三等级征税,农民、城市平民、商业发家者,都属第三等级。甚至连第二等级也逃不出如骑士捐等捐税。
眼见苛捐杂税日重,粮食稀缺,生活用品的价格也日益飞涨。现在卢士特各地,除了几个垄断了专卖权,与宫廷有密切联系的大贵族、大商人外,市民、农民都饥饿困苦不堪,小商人、小贵族破产,从事工商业的绅士也因高涨的运输费用、原料费用而叫苦不迭。
民怨如煮,即将沸腾。
联合发动政变,试图逼艾伦一世退缩妥协,是第三等级的最后温和的自救的举动。
发动政变失败后,巴德身死,艾伦一世出动军队,报复性地大肆搜捕革命党人,无论高低贵贱,宁可错杀不肯放过的举动,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卢士特各地都出现了大规模的示威游/行,农民、城市平民聚集起来冲击当地教会和市政部门——如今的教会由王室任命主教和牧师,市政部门也由考试出来的人,经由王室指派担任。
已有数座城市因此陷入了混乱之中,艾伦一世却碍于内战与外战,无力抽调更多的兵力来镇压,因此形势发展得很快,更有一位著名的革命党人,无姓者“麦克”,趁机在外地举起了讨伐暴君的大旗,拉起人马,直逼七月之都。
听到这样的消息,室内的大部分人都掩不住喜色。红发少年法兰克勾起唇角,连柔美眉宇之间的阴骘都散去了几分。
欧内斯特跳了起来,大笑:“这是我这段时间听到的最好的消息了!现在世道已乱,但时机也已至。我们不能再躲在乡下,我们应该去找麦克,加入他们,报巴德先生的大仇!”
众人闻言也都颔首。
“麦克”这样的名字,当然不是那位无姓者的真名,但如雷贯耳。巴德在世时,经常跟他们提起,卢士特北部另一位跟他齐名的革命党领袖。
巴德活着时,固然他们有组织,有钱,有人。但当时“光明”身在海外,以巴德为首的革命党人的武装力量,大部分都掌握在尤金手里。
毕竟尤金出身豪贵,懂军事知识,有人脉,能招募军官,有钱找雇佣兵,性子也冷静,颇有谋划,还能帮革命党人周旋于卢士特上流社会。
他又是巴德的得意门生之一,一向极得倚重,谁能料到尤金背叛的如此突然?
而巴德身死之后,法兰克和欧内斯特等年轻革命党人太过冒进,为了劫狱和抢夺遗体,暴露了剩下的力量,被艾伦一世通缉得四分五裂,只能躲在乡下。如今麦克举起大旗,他们不去投奔麦克,又能去投奔谁?
金发的青年听到消息后一直没有说话,见众人赞同欧内斯特说的话,他才开口:“不行。就算要投奔麦克,也不能就这么过去。”
被众人称为“卢斯恩(光明)”的金发青年,是巴德早年的另一位得意弟子,晚宴革命之后就一直流亡海外,最近才回卢士特。
如今尤金背叛,巴德去世。众人便隐隐以卢斯恩为首。
见他开口,他们都把目光投了过来。
卢斯恩说:“革命党虽名为党,实则是一个聚集了各种各样人的团体,当中有各色流派,主张并不一致。麦克和巴德老师,一向有主张上的分歧。我们贸然投奔过去,只会被边缘化。倘若真要投奔,我们也应该掌握了主动权,能保持相对独立。”
“主动权?你是说?”休伯特若有所思。
卢斯恩说:“在混乱的时代,暴力就是最大的主动权。而且不能是个人的暴力。”
众人听懂了。
欧内斯特道:“我家里可以出钱。克雷梦特的父亲那,应该也能弄到一笔钱。我们出钱去买雇佣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