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套。小姐。那一套十先令。”伙计冷冷地说。
那位小姐平静地回答:“就把这一套包起来,另外,再订做一身差不多的。”
“哇哦。”栗色卷发的白净青年和同伴互相看了一眼。
栗色卷发的青年走上去,与伙计攀谈:“我们要为一位亲爱的女士订做一套衣服。”
那外貌微胖、眉眼犀利的青年却落后一步,他生的高大,举止却温吞。正好与这位小姐错身而过。
“女士。”
错身而过的刹那,她听见有个压低了的温和声音:“右转过两条街,有个服装店,专卖成衣。价格公道。”
……
女住客有些吃力地提着一大堆包裹回来的时候,伏盖小姐忙过来帮忙搬到她屋子里去,听见林黛玉略带自嘲地低语一句:“‘长安居不易’。”
再问意思,这位东方的小姐,却只是笑笑,不肯解释了。
此后几天,除了早餐、午餐时间,几乎看不见这位小姐下楼。
伏盖小姐送晚餐上去的时候,那扇房间的门是半开着的,她肥胖的身躯轻轻地闪进去。
这间屋子迎来新的主人之后,便添了不一样的色彩。
桃木的华丽梳妆台上,没有一点儿脂粉、香水的踪影。
只有纸。墨水、笔。
宽大的实木衣柜里更不见当下洛可可风范的粉红、嫩绿的各色蓬蓬裙。仅有的几件衣服,全都是以青色、灰色、黑色、白色做底子的朴素常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