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德尔正在对照拉丁语语法阅读富奇诺语语法,后者被称为“女巫的语言”,与拉丁语有一定的相似之处,但是更难,只在非常非常少数的人群之中流通,就算是秘教中人,会这门语言的也屈指可数。

老实说,学会这门语言的性价比实在不太高,用富奇诺语写成的书最多也只有十几本,虽然说他们确实都是价值很高、含义很深的书,但这些书也非常难获取,想要使用这门语言都很困难。

学一门只能用来读十几本书的语言,这种事也只有无形之术的研习者们会做,而且热衷去做了。

像这样使用概率极低的语言还不止这一种,还有亚兰语、伐诃语、弗里吉亚语和渊深安达曼语。

温德尔的路途还很远。

好在他大学学的就是语言学,已经有了一定的基础,学起来还是很快的。

只用了一夜,他就读完了那本《亚历山德罗·拉克罗切的手记》,彻底掌握了富奇诺语。

熬了一夜并没有对温德尔产生什么坏的影响,他的脑海中只是多了一张入迷。

虽然太过入迷也不好,但只有一张入迷带来了辉光的裂隙,在光照下,温德尔更加专注,头脑更加清晰,他觉得自己的灵魂在试图从身体中撕裂出来,化作轻飘飘的云雾,振翅而飞,离开现实。

温德尔感觉到,如果入迷再多一些,大概飞蛾们会试图撕去那些缠绕住他的灵魂与身体的丝线,解除他的灵与肉的联系,就像理发师咔嚓咔嚓剪去所有的不必要之物。

对于灵魂来说,也许□□就是不必要的东西。

用现实中的话来说或许就像“剪去三千烦恼丝”。

灵魂抛弃了□□之后,留在现实中的却只有□□,失去了灵魂的□□留在世俗之中便变作了个可悲的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