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咳咳，”戴尔刚刚开口，就忍不住咳嗽了起来，吓得一旁的医护立即给她准备好吸入器，又缓了一会儿，年轻的女总统露出一个不好意思的笑容，扬了扬苍白手腕上的滞留针，“我知道你要来，女孩。很遗憾我们的第一面只能这样相见。”

“没关系，你会好的。”柏娅摇了摇头，然后走到她身边，将手指扣到她的手腕上。

[戴尔·梅瑞狄斯]24.5%

状态：[中毒]生命值每分钟下降0.01%

这个状态每天就可以让戴尔总统失去14.4%的生命值，怪不得她状态这么虚弱。柏娅问了系统，得知金莺确实可以驱除这个状态。

她抬起头，正好对上阿曼达探究的眼神，柏娅轻轻颔首。

看到柏娅并未露出遗憾或惋惜的神情——像最近她所见到的那些医生一样，戴尔总统看到了些许希望，她有些无力地抓住柏娅的手。

“我今年35岁，对于一个总统来说，还很年轻，”她笑着说，但是眼里有着泪花，“今年才是我任期的第三年，我曾经立下的誓言，孩子，在竞选的舞台上，大部分都做到了。我会感觉很遗憾……如果剩下的那些没能完成。”

柏娅坐在她的床边，轻轻抓着她的手，然后看向阿曼达。

阿曼达轻轻叹气，招手示意她出来。

“你到底想要什么？”阿曼达双手抱臂，有些不愉快，“我不想道德绑架你，韦恩小姐，但你是美国公民，她是你的总统，治好她就是你理所应当做的事情。”

“我知道，”柏娅说，“我要这是最后一次。今天我治好她确实是身为公民的责任，明天呢？明天她命令我去给其他高官做私人医生，我要不要同意？命令我配合政府进行实验，我也应该要服从吧？”

“你和他简直是一模一样，不过他会知道我无法给出任何保证。”阿曼达盯着她，然后深吸一口气，“不如让我们先看看正义联盟怎么说吧。”

柏娅没有错过她说出那两个单词时，混合着警惕和不屑的奇妙语气。

半小时前，联盟会议。

“我没看出这件事有任何危险可言。”超人说，双手撑在那张印着正义联盟标志的黑色会议桌上，他压抑着自己的怒气，用极为耐心的语气说，“现在的这位总统支持正义联盟，而且燕子，就算她面前的是一个普通人，她也会——”

“不，”蝙蝠侠简洁道，“这并不意味着我们要放弃总统的生命，但让燕子去？不。”

难得哈尔也在，听说了兄弟眼的事情之后，他盯着蝙蝠侠的神情也有些不满：“她就是干这个的，老蝙蝠。我搞不懂你到底是在对我们过度警惕的同时对她过度保护，还是连她也不值得你信任？”

“哈尔，够了。”神奇女侠也压抑地说，然后忍无可忍地转向蝙蝠侠，“你不可能替她把所有危险都挡掉，如果你认为她也是我们中的一员！”

“我觉得大家的意见已经很明显了，B，”超人说，“这就只是对戴尔总统伸出的小小援手，是你想得太多了，你需要稍稍放松一些……不是吗？”

“是啊。”蝙蝠侠霍然起身，头也不回地径直走出会议室，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低声说道，“然后他们就会发现她到底有多好用。”

阿曼达拿出通讯器，看了一眼，眉梢一挑：“看来高贵的正义联盟已经同意对我们的普通人总统展现出小小的慈悲，就算她是个阴险的政客，力排众议支持正联也必定怀着不可告人的目的——”

“够了，”柏娅打断她，因阿曼达的阴阳怪气而感到不适，“我会治好她的，但如果你继续，那就不一定了。”

柏娅转身走进病房，让所有闲杂人等都离开。显而易见的，莱恩将军并不信任她，他盯着她的眼神就好像要扒开她的皮然后从里面掏出一个乔装改扮的德国间谍似的，但戴尔总统从善如流地执行了她的意愿。

“正义联盟一直是我们的朋友。”戴尔总统在荧幕上时表现的坚定、从容且强势，但现在，因为身体的虚弱，她看起来几乎有些柔弱易碎了，她柔声细语地和柏娅说话，“政府也应该对正联有进一步的支持，我是说，不是指声援，而是真正的财政支持。”

“你们，”金莺开始在戴尔身上生效时，她更加用力地握紧了柏娅地手，“是美国的希望。”篊篓疏原

治疗结束时，一队医生冲了进来，开始检测发生在戴尔身上的医学奇迹。柏娅沉默地看着，深知这就是某种意义上的实验，戴尔问柏娅是否要留下吃一顿真正的白宫晚餐，和总统一起，最高规格，但一切按她的口味来。她甚至戏称即使柏娅想和她一起在白宫吃麦当劳外卖也没关系，但柏娅有礼貌地婉言谢绝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