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士本就得天独厚,修整容貌的花招更是奇多,因此说全是俊男美女也不为过。而蔺含章在这一众弟子间,都显得极为出挑。

并非他自夸,就是前世隐居山沟里,蔺老板也称得上陋室明娟。更不用说灵力加持后,眉宇间浮现的光华气质,将那鲜妍五官掩去些许艳色,修饰得清雅不凡。就连他揽镜自照,都从没觉得自个如此像个正派修士。

蔺含章连藏剑的道袍也未穿,而是挑了件深色长衫,衬得身姿高挑挺拔。绢发以系带捆绑,而不梳起,随风飘摇,仿若御风。

既有一显身手的心思,在外形上先声夺人,也不是什么坏事。签还未抽,他这名声就传出去几座山头。连褚梁都感叹道:

“还好你没穿峰里发的袍子,否则都不知要把我们这些俗人比到哪里去了。”

他这几年常往山下跑,见惯人情世故,倒是成熟不少。起先还常劝蔺含章莫在一棵树上吊死,后来突然意识到这人是怎样的一个美男子,才转而操心起自己的人生大事了。

修士没有什么接触外界的机会,三年一度的大比,也成了不少年轻修士相互结缘的时机。藏剑原先是一堆灰头土脸的灵植师,现在又多了些不怀好意的阵法师。若非蔺含章实在拿得出手,差点从面子上就输了去。

蔺含章笑而不语,对那些暗送的秋波,也只礼貌回应。除了凝真那些美貌优雅的女修,更令他啼笑皆非的,是好些身着华服的秀美少年,也频频往身边凑。这又勾起昔日游船上,他看见那些少男守在拏离舷窗前的一番回忆。

当时他还叫人误会了一道……也并不误会,他无非是换了种方式,目的都是博那人一顾。而拏离在他手中留字……也算成功了些许吧。

思及此处,他脸上笑意淡了淡,语调更是飘忽:

“可惜我最恨以貌取人者……色不异空,空不异色,一具肉身皮囊都看不破,又能在修行上取得什么成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