拏离这才说:
“我醒了一个时辰。”
蔺含章惊讶道:
“醒了,怎不叫我?”
说若是不愿打扰……他倒不觉得拏离有这般矫揉。师兄行为直接,动机往往也很简单。
果然,拏离说:
“我还未与人同寝过,觉得新鲜。”
“那还真是新鲜。”
蔺含章捉了他一只足腕,放在膝上。
“翁衡不是还教过师兄穿衣,也不曾有过?梅丛凝与师兄情同手足,兄弟间同吃同睡也常有吧。”
拏离抽了抽那只脚,还是被他松松握着。
“他二人是你的前辈,就算私下里提及,也不该直呼人家名讳。”
“先前师兄不是允了我么?”
“我是我,他们是他们……”
拏离神情一顿,露出个了然微笑:
“你我之间是不同的,我不是说过,已把你看作我的道侣。稍微少些规矩,也无人能置喙。”
蔺含章大拇指按在他脚踝那一块突出的骨骼上,轻轻打转。透过白皙肌肤,能看见底下青蓝色血管。
“可师兄对我,怎不像是对爱侣一般。”
拏离思考一阵,动了动脚腕,严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