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江昼还没被江父接来A市,生活的小镇治安环境特别差,通讯也不发达,被附近的混混围堵对他来说就是家常便饭,因势单力薄,江父寄给他的钱总是被抢走。

后来江昼也学会了打架,每次拼尽了命,也要从那些人身上咬下一块血肉来,让没有人再敢轻视欺辱他。

打赢后他总是拖着满是伤的身体在学校门口买一根棒棒糖,发泄般咬着糖回去。

他不喜欢吃甜的,但这算是他那时的一个小习惯。

“什么时候开始的?”

江昼抬眸看了一眼神情无措的裴郁,冗长的沉默过后,终于有了反应。他嗤笑一声,有此一问似乎只是因为好奇。

在地上坐久了身体有些僵硬,江昼随意一只手撑地,直接站了起来。

裴郁眼神一直落在他的身上,见状无意识地跟着他站了起来,一只手紧紧攥着他的袖子,像是溺水的人抓住最后一根稻草,用力大得连指骨都泛着白,手背上透着显眼的青色。

仿佛只要他松手江昼就会离开,再也不会回来,也没有任何方法能将他挽回。

江昼垂眸看了衣袖一眼,没有再推开,见裴郁一副脆弱可怜的样子,忽然觉得有些可笑。

差点中药的是他,被欺骗的是他,被跟踪偷拍的人也是他。

怎么裴郁比他还像受害者?

一股怒气充斥心头,江昼忽地向裴郁的方向走了一步,而裴郁不知为何也沉默着后退一步,自始至终没有抬头,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