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长沣在关口兑换了港币,打了一辆出租车,往尖沙咀的重庆大厦而去。
刚拎着行李走下出租车,就有不同肤色的女人在门口招揽他,盛长沣摆摆手,示意自己不需要那些服务。
盛长沣站在门口,抬头仰望这座只有十七层高的大楼,陈旧拥挤,跟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
他提着行李走进去,几乎像走进了一个小型联合国。
里面有穿着鲜艳衣服的非洲人,头上戴着平顶小帽的巴基斯坦人,正在谈笑风生的印度人,有穿着黑色袍子的教徒……还有挺着大大的啤酒肚的老白人。
有人在做生意,朝他兜售各种假冒产品,有人看他是华人脸孔,一会儿普通话,一会儿用英文,问他需不需要住宿。
盛长沣西装革履的,一副商人架势,走过狭小的通道,一路上都被各种眼光盯着,但他都跟没注意到一样,迈着长腿,也没有露出嫌弃地神色,就面无表情,一副不好惹的样子穿过去。
过了十几分钟,走过拥挤的走廊过道,登上楼梯间,这才找到他要找的人。
盛长沣掏出口袋里的照片,扫了一眼,又看着眼前的人,用白话问他,“是九叔吗?”
那位穿着鲜艳花衬衫的男人听到有人喊他,这才坐起来,审视着看着盛长沣。
盛长沣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一包万宝路,抽了一根烟递给那位九叔,和他说,“茶壶介绍我来的。”
九叔挑挑眉,接过盛长沣递过来的烟,叼在嘴里,点燃抽了一口,“这么靓的后生仔,来找我什么事?”
盛长沣勾了勾唇角,很诚恳地说了来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