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时锦有旨,面君不跪,所以只含笑拱手行礼。
万氏一直瞧着她走过来,嘴角带笑道:“不必多礼,快快赐座。”
唐时锦谢了座,结果宫女儿把椅子搬过来,搬到了万氏桌前。
万氏招待臣子女眷,是奉了君命代皇后职,所以她坐的是君位,高于诸女眷,而且是有围栏的,以示君臣之分,而此时大家正在宴饮,所谓赐座,应该是给她一个座头,哪怕她不吃,只说两句话,也是这么赐才合规矩。
可现在,这椅子直接搬到了栏杆里头,相当于她和万氏之间,只隔着一个小桌。
这是?
唐时锦一时没想明白,只谦逊道:“多谢娘娘厚爱,这不是臣该坐的位置。”
“无妨,”万氏道:“咱们各家女眷聚聚,没有那么多规矩。”
唐时锦仍道:“臣惶恐,臣不敢,还请娘娘另赐座。”
她才不要留下这么大一个把柄。
这种事情,就跟家里藏逾制之物一样,僭越有木有?坐哪儿不是坐,她犯的着么为了一个座儿冒这么大一个风险?
再三逊谢,万氏才叫人把椅子移了出来。
唐时锦坐下了,道:“不知娘娘叫臣过来有何事?”
“也无什么大事。”万氏声音懒懒的道:“本宫觉得你这人十分有趣,那日在昭德宫见过之后,本宫曾几次说起来,要召你入宫说说话,但皇上偏说你事务繁多,叫我莫要捣乱,你倒说说,我是在捣乱么?”
唐时锦:“……???”
她实在有些诧异。这话头怎么听着味儿不对,咋那么茶呢?
按理说君臣有别,答话也不能直视其颜,可是唐时锦实在觉得古怪,便抬头看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