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昼锦再次领略到了武宣帝独一无二的风格。

她就道:“外公既问,那我就不客气了,我师兄自小有心疾,如今虽然好了,但性子已经养成了,他喜静不喜动,求外公别把他差来差去的……再者说,我师父也是江湖人出身,他一人在京城,我也不放心,娘亲性子又柔弱的很,有师兄护着最好。若有需要跑来跑去的活儿,我跟小绝去,要是地方多分不过来,云峤也可以么!”

武宣帝点了点头,又问:“太子呢?”

沈昼锦都快把太子给忘了,顿了一下才道:“太子啊……”

她瞅了他一眼,小声道:“太子舅舅,那就是一个错生在帝王家的文豪,若他不是太子,我有一万种用法,可他是太子……那外公随便安排吧,我们能帮的都会帮的。”

武宣帝沉了脸,威势外放。

沈昼锦并不意外,还有一种诡异的欣慰。

毕竟身为一个帝王,没架子和没威严是两回事。

而就算是再英明的帝王,也有可能会犯当局者迷的错误,而储君废立关系国本,她说出这话就是僭越,武宣帝不快是当然的,但就算如此,她也是要说的,她答应过太子,就不是随意答应的,先透个风,等将来寻到一个契机,再来谏一谏。

霍凌绝迅速打岔:“皇上,敢问春汛之事,可需臣等效力?”

这些年,大盛朝中天灾频频,他所记得的,跟秦崄、陈家几人所记得的全部汇总,差不多的天灾人祸就都在案上了。

明年春汛会决堤,淹掉周边近七个县城,武宣帝自然是早有安排了。

他就道:“朕已经派人去了,准备用上锦儿所说的水泥……”

两人聊着,陆执戟也回来了,然后是燕羲之,再之后是孟清荣,最后是几个驯小马的边军,闻着香味儿找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