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沈春花只能一点点的挤进来,只能挤到的最里面,下意识站着安静着。
石岩牧场的里面,并没有像沈家村大队那样的一百瓦大灯泡。
这里的大部分的灯光,都是后面几个屋子里面的灯光。还有一部分灯光,则是场上几个带红章工作人员手上的刺眼手电筒。
“下午五点半,我们一起吃饭时,他还完全正常。等吃完饭后,他洗完饭缸,就自己提着饭缸先出了食堂。”
“你爸爸平时有饭后散步的习惯,他吃完饭就提着饭缸出去,我们大家都看见了,也习惯了,就谁都没有管。但等大家都吃完了,好多人一起出来路过这边这个蓄水池时,就发现他已经趴在里面了!”
“我们当场好多人跳进去,立马就把他拉了出来。就半米深,两米长的一个小池子,我们新挖出来给牲口喂水的,却没想到——”
几个拿着手电筒的年轻人解释着,赵麟抱着自己的父亲,继续崩溃着。
众人听不得那样的哭声,很多人都不忍的转过了头。
“赵麟,别哭了!天这么冷,抓紧时间给叔叔换身干净的衣服吧。”
在沈春花手足无措,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时。
还是跟着赵麟跑过来的韩大东,率先的劝了起来。
“对,先换衣服吧。我已经给上面领导打过电话了,等我们领导过来看一下,把证明一开,你们,你们就可以把,把他接出去了。到时如果要拉人,你们可以用我们牧场的架子车。如果没有地方去,也可以就在我们这么办丧事。”
“对,之前病死的田老师,也是在这里办的丧事。”
“是啊,先换衣服吧,这么冷的天,别又被冻到。”
在石岩牧场的三十来个劳改犯,几乎都不是特别穷凶极恶的大犯人。他们中都原先有很多都是经济学家,大学老师,画家、学者这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