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看来,想要把学校顺利开办起来,恐怕还得先扭转传教士们的形象。
走路的效率很低,从雍王府回到家,已经将近八点,胡同里静悄悄,仿佛所有人都睡了。
以往每次推开大门之前,我要做好一会儿思想准备,才能去面对家里密实的黑暗、压抑的安静以及致郁的孤寂。
唯有今晚,非常丝滑地推门进屋,点灯喂狗,而后搬了把椅子,蹑手蹑脚地放在右边墙根下,趴在墙头上偷偷往邻居家看。
平民区夜晚几乎看不到灯光,因为少有点的起蜡烛的,更别提大张旗鼓地点,家家户户都用煤油灯,豆大的火头儿,光线毫无穿透力。
在无边黑夜里,正对着我的那间厢房却被明亮的暖光笼罩着。
一道笔直的身影投射在窗户上,静默不动,却仿佛把全世界的热闹都带进了我的世界。
我不是一个人了!
真惭愧,我还没想到能为他做些什么,就先从他身上汲取着无形的陪伴。
甚至,当仆妇提着食盒进去送宵夜时,我还想跟着蹭点饭。
当然,没好意思说出口。
那本手抄经书,是仆妇自作主张送的,还是他授意送的?若他知道隔壁是我,会不会一气之下搬走?
在暴露身份之前,我想先试探一下他的慈悲。
反正他现在还没睡,我弹琴,应该算不上扰民。
我把吉他抱出来,就坐在墙边,唱起了昨夜的歌。
“谁找不到家了,请你告诉我如何悲伤
谁的朋友走了,请你告诉我如何遗忘
我们生来就是孤独,我们生来就是孤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