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打算配合福晋,听她安排,给予她作为主母和未来皇后应有的尊重,尽可能和王府里的人和谐相处。
毕竟以后她们是正经主子,我是臣。
再加上还有孩子们。
弘时还好些,已经成亲生子,走入社会开始为父亲办差,接触过形形色色的人,有一定的思考和判断能力。
弘历和弘昼才刚十一岁,他们的世界相对纯粹,脑子里基本都是父母、老师灌输进去的儒家那一套。尊卑、伦理这两样,是构成他们三观的骨架。
他们必然不能理解,为什么和父亲姘居的女人,可以凌驾于他们的嫡母、庶母之上。
我最担心的是弘历。
这个小古板非常固执,把儒家思想奉若圭臬,比较排斥西学,而且非常注重孝道。
他曾写过一篇《母颂》,明面上说的是嫡母,其实很容易看出来,写的是他的生母钮祜禄氏。
字里行间对钮祜禄氏的卑微、辛苦和隐忍充满了心疼。
让钮祜禄氏母凭子贵,是他像寒门学子一样秉烛苦读的原因之一。
在这么一个大孝子面前,我多想将他那大智若愚的母亲捧得高高的。
可四爷这么一通骚操作下来,这场子我是找不回来了。
“弘历,快去给先生看茶。”眼见自己的位子被我坐了,四福晋依然没恼。她笑盈盈坐在四爷下手的椅子上,安排弘历去端茶。
这其实也是给她自己找台阶。
把上书房先生捧上上座就不丢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