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是因为,上个月底,刚刚发生过一起医疗事故。也是类似的情况, 产妇大出血,孩子头还没出来就没气儿了,为了挽救孩子, 大夫用产钳将其强行取出, 却不小心损伤了孩子的额头, 导致颅骨凹陷。家属不仅大闹, 还把孩子扔在这儿不管了。
我看向身旁一脸着急的安德烈:“你是孩子的父亲,要不要用产钳你来做决定。”
早在三天前, 产妇一见红就被他送到这里。两天前羊水破了, 到了晚上宫口却迟迟不开,不得已, 大夫往下面塞了一粒催产药,药效导致宫缩加剧,产妇开始疼得死去活来,喊得撕心裂肺。
安德烈担惊受怕,将我从家里叫来陪他一起在产房外面干熬。
期间我和钱伯伦已将所有可能发生的情况都跟他说过了,包括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使用产钳,以及由此带来的风险。
可是真到了这个时刻,这个人比熊壮、心比铁硬的俄罗斯汉子,只能六神无主地向我求救:“你来决定吧,只要保证孩子活着!哦不,上帝,这是我第一个孩子,我真希望他能平安健康。”
于是我对玉梅点点头:“用吧。”
玉梅一跺脚转身回去。
安德烈刚用完我立马翻脸,恶狠狠地指着我的鼻尖恐吓道:“如果孩子有事,我会让你和他一起下地狱!”
仿佛为了缓解焦虑,他喋喋不休地咒骂我:“你就是个恶魔不是吗?你早知道这个孩子可以束缚我的灵魂,才不断给我送女人!你生怕我回到俄罗斯就不再受你挟制,所以设计留下一个人质!这世上还有比你更歹毒的女人吗?”
日头又往西偏了一些,屋檐底下的阴影又短了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