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止玥:“怎么就不一样了呢?”
她对着李夏延盈盈一拜,明明是蜡黄疲惫的一张脸,可因着动作袅娜,也显出别样的韵味:“方始八岁,李小姐已能诵读百篇文章,有过目不忘之能。及至年纪方十,已能挥毫绘画,意态飘逸,丹青无匹。踏入学堂后,更是妙语连珠,有纵横捭阖之能,辩得大儒哑口无言。”
堂内无风,因此她的声音虽小,每一个吐字都格外清晰,“寻常男儿拍马也赶不上的英才,我如何能不倾慕呢?”
李夏延眯着眼,只盯着眼前纤细平静的姑娘,目光能把她烧出个窟窿。
李夏延不喜欢这个人,不喜欢衣着白裙的柔弱小姐,不喜欢吟诗诵月的娇怯姑娘,更不喜欢对方安静温和的姿态。
一如李夏延不喜欢应止玥。
可是在这个边角的破落城镇,李夏延忽然想起若干年前和应止玥的初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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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值春日,李二小姐为了快要成婚的表妹去山上的寺庙祈福,这些繁文缛节本来就够她头疼的,偏偏她家人还逼迫她去和山中清修的应家大小姐问好。
李夏延被厚重的裙袍缠得束手束脚的,一边跟身边的侍女抱怨,说她多厌烦这些王孙公子在诗会上的附庸风雅。好比说,上次的诗会主题是为有着“郊狼为”称号的西域大将军写颂词,一位公子便摇头晃脑地吟诵:“郊狼为妻产稚子,子子孙孙无穷尽。”大家纷纷哔哔赖赖,说这词写得好,写得妙,写得蟾蜍醒了也要呱呱叫。
而这场春日宴的发起者正是李夏延的六弟,简称李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