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什么痕迹都没露, 但她仍有被捻揉的错觉,颈下的肌肤似还残留他指尖薄茧的触感。
一定是因为他,才会导致她每晚都出现幻听,总觉得房间外有人走动,而且走动的声音总是咯吱咯吱响, 听得人后背上的汗毛都要竖起来。
可恶的陆雪殊。
她愤愤地抿住嘴唇,强行驱散掉脑海里的画面,转而扶着栏杆看海。
波涛起伏, 潮汐涨落的不远处, 海鸥衔着咸涩的海水味扇翅而来,应止玥的心绪也随之平复下来, 哪怕是甜腻的宫廷熏香味道呛进鼻腔里时,也可以平静地转过身去,浅浅屈膝,“娘娘千岁。”
于贵妃一身妃色宫装,嘴唇上抹着淡淡的唇脂,更显得贵气艳丽,唯有发髻上斜插的步摇因她猛然停身的动作,摇晃出一阵窸窣的轻响。
她心虚地扶了扶步摇,搭着宫女的手看向应止玥,扯出来一个笑,“应小姐孤身一人的场面,倒是难得一见。”
说这话的时候,于贵妃眼睛警觉地向周边扫视,纤长比甲嵌进了掌心里,焦躁地舔了舔唇角。
正在她想再扫视一圈时,冷不防对上应止玥的眼。
冷云遮过无花海浪,应止玥穿的衣服常是素色,层叠白雪的霜月香气,鼻尖也因寒冷冻出一点粉,颜色不浓,却像是雾气收敛后的微妙艳露。
应止玥:“贵妃娘娘是想找陆雪殊?他不在这里。”
于贵妃猛地退后半步,仿似脚底下不是平整坚实的甲板,而是踩到了一条毒蛇,就差跳着脚骂人:“本宫找他做什么?”
说着,于贵妃也不等应止玥再问,讥嘲道:“倒是你,下次再见面,本宫是不是不该叫你应小姐,而是要叫你陆夫人了?”
“娘娘也可以唤我应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