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小姝不会做的事情。
何况,当时应止玥至少还有衾被可供遮掩,可这回却是连能躲闪的脚踝都一早被钉住,无处可逃,只得盘上他劲瘦的腰。
如藤如蔓,至死方歇。
——好过分,陆雪殊真的好过分。
再这样下去的话,她就真的没法再……
应止玥微微侧过头,不想再看他,只露出一段纤细的脖颈。
可陆雪殊却不容许她躲避,挡住视线的那缕发丝被拨开,他又覆身下去,深深地吻她。
大雪初霁,冷清的月也要烧灼出淡淡的寒烟。
积雪潆霞,错落的痕迹是靡丽的艳色,从薄嫩的耳根向着锁骨,一路溶蔓到无力垂落的脚踝。
揉皱的绸料散落到不知哪里去,弱白的肌肤因寒冷的空气更洇出一丝浅粉,可她连将身后唯一的披风穿好的力气都不再有,身体累极时没有任何想法,只想阖眸昏睡过去。
烛光浮照的一点冷雨气息,却在此刻又侵下来,修长的手指落入昏蒙的视线——
有完没完,他竟敢还来?!
应止玥前所未有地愤怒,负面情绪已经积蓄到了极点,就像是一团炽烈的灰焰。暴戾的气息从她原本透明的甲盖上溢出,锋利一如刀刃。
不过,她实在没了力气,挥出去的力道软绵绵,连一只刚会走路的小狗都可以轻松躲开她的这一击。
可却成功划伤了陆雪殊的颈。
距离大动脉不到一寸处,血珠从伤口处慢慢地涌出,宛如白玉生瑕,晕湿出一道艳色的血痕,又滴落到她的身上。
鲜红色搅浑了她的视线,呼吸间皆是凄迷的腥甜气味。
但他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