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狱吏皱起眉头,便要甩下去一鞭子,却被冒乐伸手挥退。
冒乐真是挑不出错的古代完美女儿,被骂个狗血喷头也不生气,还从腰间找出地牢的钥匙,像是没看到范老爷骤然变亮的面色,很伤心地叹了一口气,“我是想给爹解开锁铐的,可是爹打我不要紧,还不肯用饭的话,身体怎么受得了?”
范老爷最近过得实在是不太妙。
在地牢的荒凉映衬下,他显得分外狼狈。
双臂双腿被生锈的铁链紧紧束缚,锁铐紧贴着他的关节处,勒痕红肿,让他想动弹一下都困难。
曾经养尊处优的皮肤如今饱经摧残,皮肤裂开,血迹渗透,化作无休无止的绵绵痛楚。
范老爷的双眼失去了昔日的神采,眼眶深陷,惨白的脸庞上刻满了疲惫和折磨的痕迹。
在这地牢的黑暗中,他不再是昔日的权势显贵,而是一个被折磨得疲惫不堪的犯人,无休止地承受着无尽的煎熬。
范老爷咳嗽不停,有点后悔刚才的喝骂,但他终于在冒乐的卑躬屈膝下尝到一丝往昔的大老爷快乐,摆起了谱,“我现在这样,怎么吃?你看着你爹受折磨就开心是吧?我怎么会生出你这么下贱的女儿?”
冒乐脸色更白一分,递过来的汤匙都微微颤抖,但范老爷终于得到几分快慰,便要张嘴去喝鸡汤——
这么好吃的东西,他也许久没有尝过了。
只是还没等那鲜香的汤水滋润他的嘴唇,“砰”一声,冒乐手一抖,一碗鸡汤全都淋到他脸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