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俩双眼皆红,他们望着彼此,眼神既有恨,又有愧。

徐泽清意识到自己说了多么混账的话,他赶紧跪到徐庆年的面前,用力抱住徐庆年的腰,像个孩子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爸,对不起,对不起。」

「爸,我真的什么都没了。」

徐庆年老泪纵横,他恨不能找到一把刀捅死这个混账东西。可他最后,还是颤颤巍巍费力地抬起右手,落在了徐泽清的头上。

「别哭,人还活着呢。你好手好脚的,去上班,总能活下去。」

徐泽清不年轻了,再过几年就到了退休的年纪了。

他想出去工作,都没有公司和单位肯用他了。

他只能去做最累的活,挣最辛苦的钱。可徐泽清也是娇生惯养长大的孩子,他活了四十多岁,何曾去打过工,做过苦活啊?

更不要说,他曾风光得意过,他又怎么拉得下自尊去做那又脏又累的活呢?

徐庆年提醒他:「你忘了?你堂舅如海在神隐岛工作,他可以帮你一把。你托他帮你找个事做,还是行的吧。」

徐泽清却说:「我给他打过电话,可他不接啊。」

徐庆年想了想,皱眉说:「难道,他是知道咱们家的遭遇了,不想为了徐家得罪别人,才故意不接电话的?」

徐泽清下意识否决这个可能:「不可能,堂舅跟我从小一起长大,我们感情深厚,他绝对不会抛弃我!」

「那他为什么不接电话?」

徐泽清却答不上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