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傍晚,谢千砚才回到房间。墨渊见到他的时候,谢千砚周身的气息已然紊乱,眼底泛起微微的猩红,说话间还咳出血丝。墨渊费了好大劲,才说服谢千砚让自己为他护法疗伤。

墨渊清楚,要不是恰好给自己撞见这一幕,谢千砚绝不会主动向他透露半分。他原以为是受瘴气所扰,不稳的道心又出了问题,谁料到,在用灵气探查谢千砚伤势的时候,才发现他元阳已失,修为生生退到了元婴初期。

“谁?”墨渊下意识地发问,看着谢千砚沉默不语的样子,心中慢慢浮现出一个答案,“楚见欢?”

谢千砚终于有了动作,他掀起眼皮:“不怪她,全都怪我。”

“是我在瘴气下失了心智,强人所难。”

“如今落得这般下场,是我咎由自取。”

墨渊抚在谢千砚肩膀上的双手稍稍颤抖,连带着出口的话语也在发颤:“你对她有情?”

从见到谢千砚的第一面开始,墨渊就知道此人非池中之物。生有一副无垢琉璃心,还背负天生剑骨,简直就是为了传承无情道而生的。在谢千砚出现之后,宗门上下都默认他会是下一任掌门,未来的正道魁首。

而现在,谢千砚因楚见欢生出了爱欲。若不能尽快断绝,便再也不能修习无情道了。千剑门修无情道的弟子也不少,受凡情所扰的也有,但多以功法和丹药强行压制。时间一长,往事便如过眼云烟,生不出什么事端来。

几百年的时间里,那无疾而终的爱恋,即使再热烈,也会被彻底遗忘。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