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屋内,姬暮云坐在木凳上,任由蓝絮衣重新换药。

“不愧我厚着脸皮问我娘要的上好疗伤药,你这伤好得可真是快。”蓝絮衣面上带着喜色,手上动作轻柔。

姬暮云抬起眼来,注视着蓝絮衣的一举一动,“我有时候在怀疑,到底是你在保护我,还是我在保护你。”

自来了岁月开始,蓝絮衣真是为他操碎了心。

相比起来,姬暮云对蓝絮衣冷言冷语,也就最近才对他有些好脸色。

蓝絮衣却不在意这些,打趣道:“毕竟我们有个一年之约,你要是死了,可就没人保护我了。”

胳膊上的伤已经没流血了,重新换了药用细布缠了几圈,看起来也不影响他做事。

姬暮云移开目光,询问道:“我什么时候能运动?”

蓝絮衣瞟了他一眼,“等胳膊上的伤完全结疤,你要是实在无聊,就见见外面那两人,听听他们想说什么。”

“顾怀无非就是问我为何支开他,至于姬岁聿……”姬暮云面色冷然,“他在江天阔那里学得怎么样?”

蓝絮衣直起身子,边洗手边说:“听江天阔的意思,姬岁聿太过于要强,太急功近利,想一步登天。”

习武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可不是一下子就能学会的。

姬岁聿本身就有伤,不管是身体上的,还是心理上的。

有时候江天阔都能感受到对方身上深沉的怨念,姬岁聿不要命一样的习武,常常望着上京的方向,双眼狠厉又阴沉。

姬暮云穿上衣服,慢条斯理系着腰带,“他心里有恨,极端也很正常。”

像姬岁聿这样的人,经历那么多的变故,不可能还和从前一样。

蓝絮衣点头,无比赞同他的话,“要见他们两人吗?给你找些事情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