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文敬这会脑子一团乱,加上满心不耐,连带声音也听起来噪噪的,“庾湘兰身份低微,就是抬进来也碍不着你什么事。要是你早点松口答应,怎么会闹出后面的事?”
“这和我有什么干系,外头人常说你清正有加,内阁几位老大人也对你期许甚重。我看也不过如此,欺世盗名的家伙……”
康郡主的心头火又被挑了上来,一时口不择言。
陈文敬再次懊悔自己当年贪图富贵,为了一时便利娶了这么一个没有半点涵养度量的。更何况这女人性情跋扈,成亲多年都没有诞下一儿半女。仅凭这一条,就犯了七出之罪……
“休妻,我要休妻……”
这念头实在强烈,陈文敬胸口有近乎痉挛般的疼痛。一直以来的小心翼翼被撕破,最珍贵的文人体面被毫不留情的践踏,他有一股自暴自弃的冲动。
等看到康郡主越瞠越大的眼睛时,陈文敬才发觉自己竟然把肚子的想法大声嚷了出来。
他想亡羊补牢,结果还未来得及做什么,就看见康郡主疯如夜叉,“嗷”地一声又扑了上来。
双林胡同,江府。
这处位于巷尾的宅邸在外头看着不打眼,进来了才看得见里面的樟槐高大郁郁,少有颜色各异的繁花,像这家的主子一般不显山露水。
丧丧如野犬的陈文敬直到进门的那一刻,都不知道自己这趟来得到底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