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秉看清楚桑樵嘴角的阴冷,知道这人搞不好要鱼死网破,缓缓笑了一声。
“你把自己的路走窄了,就像把过错扔到别人身上。如今世人都知道你是净土宗的大宗主,坑蒙拐骗无恶不作,连荣寿郡主都上书说是受了你的蒙骗,你说是受谁谁的指使,只怕没人肯信呢!”
彻底撕破脸,桑樵反倒没什么害怕了,“你少拿话唬我,荣寿郡主不可能如此上书!”
这人倒是在女人这一方面极为自信。
周秉靠得不太舒服,腾挪了一下身子,“刚我说错了,荣寿郡主已经不是郡主了,她才被贬为庶人,因为逾制郡主府也要被收回来,我来前正在办这件事。她的确不会上书,可多的是帮她上书的人,世人难道还会说那是假的不成?”
桑樵眯着眼睛打量,心里有了悟。心知这人没必要隐瞒自己,皇上真的能下此狠心处置自己的亲妹子,那对其余的人更是不会手下留情了。
他又是悲凉又是惶惶,难道这就是穷途末路了吗?
周秉唇角有一丝弧度,“你老老实实地,等这阵风声过去再看江首辅有什么法子救你。你也要体谅他们的难处,风口浪尖上,就是皇上想如何也得缓缓。再说……你家夫人已经又有了身孕,你难道让那孩子生下来就有一个犯了大罪的爹吗?”
桑樵人看起来呆呆的,然后就是狂喜,“不是说她再不能有孕了吗?”
周秉瞥了一眼,“就是这么巧,说是前几天才发现。你家夫人要死要活的,江首辅只得答应她给你想办法,总不能让孩子没爹。但眼下你得先签了和离书,毕竟你脱罪不是一时半会的事。说不得那时孩子都生下来了,人家问起都不知该怎么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