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主事客客气气地问了几句话,然后又客客气气地将人带了进去。在无人的路上态度更是近乎殷勤, 絮絮叨叨地, “周佥事还是太过年青,有什么事不能坐下来好好地商量,这回吃了亏也算是长个教训……”
因为不能带随从, 谭五月只能慢慢地跟在后头。刑部大牢的味道不好闻,鼻子边说不出来是什么味道, 听了这话后就谨慎地递过去一个小小的素面荷包。
岑主事略略一推辞就收下了,又在前头继续带路。
谭五月的心反而镇定下来。
最起码还没有到最坏的境地, 这些人消息灵通,只要还愿意收银子就说明事情还有转圜的余地。
尽管已经是秋末, 可是刑部提牢厅依旧闷热难涯,滋生出许多的蚊虫,上上下下地飞旋个不停,一拍就是一汪青色的污水。
岑主事似乎有些抱歉, “已经给周佥事找了最好的地儿,奈何我们这里条件只有这个样子, 可不是我们故意刁难……”
谭五月客气地颔首,并没有多话。
岑主事尽量避开主道,接连推开几道重重的铁门,除了面色警惕的守卫和狱卒,一路上并没有遇到别的犯人左右张顾。看来刑部接到周秉这个烫手山芋之后也不知道如何处理,只能先客客气气地招呼着。
左拐右拐就走到大牢尽头,里面是个小单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