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扎根的第一晚。
沈翡换过很多家饭馆工作,遇到的同事大部分都很好,可也碰见过嫉妒他晋升太快,恶毒下绊子的。
沈翡记仇,能报复回去的就报复,不会太过分。
可有些事,实在无力挽回。
比如有人把他爷爷的骨灰盒摔破,灰白骨灰撒了一地,被风迅速吹拂飞散。
沈翡在国际会议晚宴上表演失误,心里都没慌,迅速化解灵活应变,现在却手抖地停不下,什么解决措施也想不出来,跪在地上拢了半天。
最后只剩薄薄一掌,灰白中掺了薄土。
沈翡闭上眼,仰天用力深呼吸,收住眼泪。
他买了个结实的小铁瓶,洗净擦干净,把骨灰装进去,在骨灰飘洒的地方磕了三个带血的响头。
交了辞职信,再到厨房蹲守,把那人狠狠揍了一顿,打得对方满脸是血,吓得同事赶紧报警。
沈翡蹲了半个月的拘留所。
出来后他冲天竖起中指,无声地在心里说,他要跟这狗X的生活作对到底,死也要睁着眼死。
工作很好找,沈翡淡定地开始新生活。
“后来啊,好不容易混出头了,结果末世了,真无语啊。老天可能看我过得太惨,怕我下地狱咒他,赶紧把我送到星际来,哈哈。”
沈翡无奈地闭眼,说着说着又笑了,笑容宽和柔软了许多,发自真心实感。
沈翡从没跟人倾诉过,他没有真正意义上的朋友。
这些事情在他心底压了太久,沈翡竹筒倒豆子一样说了个干净,苦闷情绪都释放了出来。
痛痛快快,从未如此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