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你要是再进煤窑……我就带着初阳走!”

本来是埋怨的话,让她说得委屈极了。

秦初阳在一边眼巴巴的望着哥哥,眼睛眨也不敢眨,怕哥哥也跟爸爸一样消失了。

……

秦宵在病床上昏睡了两天,意识里昏昏沉沉的,昏睡中的黑暗里一直是一个女人的背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他心里阴暗的情绪不停滋生,直到慢慢听到耳边女孩儿带着哭腔的话。

“我带着初阳会首都,到时候再也不回来看你了,让你一直见不到我们。”

他的眼睛没有睁开,声音像是被用力撕扯过一样干哑,“我不许。”

下一瞬,秦宵睁开眸子,入目的就是女人凑在眼前惊喜的脸。

她……没跑。

没跟那个女人一样,知道他爸断了腿,还在昏迷,就拿着救命钱跑了。

绝了他把最后一丝活着的念想和意志。

秦宵粗糙的手指动了动,黑眸凝视着眼前的小姑娘。

屋外的烈日从窗户透进病房,照映在病床前,女人呆愣愣地坐在床边,一眨不炸的盯着她,原本精致瓷白的面颊带着虚弱,整个人弱柳扶风一般,看着可怜兮兮的。

她的眼睛怎么红红的?

在为他伤心?

还有扑上来的秦初阳。

意识到秦宵真的醒了,姜棠反应了一会儿,听到男人沙哑的嗓音,连忙从保温壶里倒了一杯温水,凑到秦宵面前,给他润润嗓子。

秦宵手指僵硬的捏了捏,然后费力的抬起手抚上女孩儿的脸颊,指腹在她的眼下摩挲,声音嘶哑,“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