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黎当然不习惯这里。可是他对于前面的那些不适没有任何抱怨。只是安安静静地默默接受了现状。

直到这会，方雍和才确确实实意识到，赵黎是真正的成熟，而不是如他第一眼见到对方时候那种全然无措，只能全部依赖他的无力的小动物。

他从那种幼崽的状态慢慢睁开眼，露出些真正属于成年兽类的风采。

而方雍和更加可悲地意识到，即便他以前见到赵黎时是被他那种茫然天真里地揣揣不安吸引，当赵黎真正露出锋芒时，他依然会为赵黎的光彩动人所吸引。

他爱赵黎所有模样。

所以，赵黎要做什么，他除了无条件支持，没有任何多余的选择。

这会方雍和在背后看着赵黎，趴在昏暗的台灯下，正在用心地写着那些谱子，目光专注，就像他每次完成那些老师布置的作业一样。

方雍和觉得，好像自己只是单单看着赵黎，身体里所有的负面情绪都会消失。

赵黎完成一首谱子的复原之后，他看了看时间，又被方雍和催促了一下，这才乖乖喝下了方雍和不知道什么时候买回来又热好的牛奶。

他目不斜视地爬上床，假装看不到方雍和正用一种想要吃了他似的眼神看着他。

这出租屋的房间不大，又塞了个书桌，就更加拥挤了，所以床铺不过一米五的大小。好在这个宽度并排躺两个人并不算困难，怎么说也比方雍和之前医院里的大了些，那会都能并排贴着睡在一起，现在肯定是不太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