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庆余一见他,就双眼含泪,一把抱住他:“明麟明麟!幸好你还想着我!”

很多事儿暂时还不能说,盛明麟只能温言安抚:“我自然不会忘了舅舅的,舅舅这些日子可还好?”

陈庆余犹抱了他一会儿,这才抹了抹泪:“咋说呢,其实刚来的时候,天天累得,真是恨不得死了……但待久了,又觉得挺好的,心里踏实,越来越觉得自己像个爷们了,兄弟们也都处得好……有时候我晚上躺炕上,就忍不住寻思,就觉得以前的日子过得啊,就跟做梦一样,我怎么就这么糊涂……”

他叨叨叨地发了一会儿感慨,又道:“就是想媳妇,想你舅娘了,我对不起她。唉,明麟,我知道我不是东西,但是你能不能跟他们说一声,我想回家看一眼,哪怕一个时辰也行,我看一眼就回来,我保证不再干那些糊涂事了,我绝对不赌了,真的!”

盛明麟和气地道:“我会跟二舅舅说的。”

陈庆余抹着眼泪点头。

两人又说了好一会儿,陈庆余才道:“你过来找我,是不是有事?”

“是有点事。”盛明麟咳了一声,还有点不好意思:“当年陈氏上吊死的时候,她身上,是不是有半块玉珏?”

陈庆余一愣,挠了挠头,“是怎么了吗?那东西……玉质实在太好了,我不舍得给她随葬,就偷偷拿回来,给你舅娘了。这会儿应该还在她那儿,你,你要是去拿,能不能顺便去看看她,我这儿还攒了一些月银,你也给她送去。”

盛明麟松了口气,在外头,总比去挖坟强,虽然陈善很恶心,但身体却是陈家女的身体,能够不惊动,当然还是不惊动最好。

他就应下了,又聊了一会儿,才把带来的东西留下,拿着陈庆余的书信去了。

陈庆余纳的这个女子,出身青楼,所以当年外公怎么都不肯同意,但两人也搭伙过了这么些年了,与夫妻无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