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仍有人梗着脖子道:“端王爷?王爷不说句话吗?”

他的意思是,哪怕帝王给了这样大的恩赐,身为臣子,也应该婉拒才对。

端王爷打嘴仗就没输过,淡声回道:“敢问郑大人,皇兄方才说话,郑大人可是没听见?皇兄说的明明是祥瑞之功,郑大人为何非要抓着血缘不放?你的意思是,皇兄是任人唯亲之人?”

那人一瞪眼正要说话,端王爷嘴快地续道:“又或者,这祥瑞只是百姓,在这朝中无亲无眷,才不会瓜田李下,郑大人才会相信皇兄与本王都是出于公心?难道说,这祥瑞凑巧是本王的女儿,本王就应该为了避嫌,为了自己的生前身后名,捂着她的本事不让人知道,免得被人猜疑?为此枉顾皇兄和大盛的安危??郑大人是这个意思吗?”

郑大人急道:“下官绝无此意!”

“那郑大人是什么意思?本王问心无愧,郑大人还请说清楚!否则本王可是要请皇兄评评理的!”

郑大人张了张嘴,还是:“纵然是祥瑞,顺天二字仍旧是过了!”

“什么叫过了??”

王闻达,也就是王凤章的爹,早有准备,抢在所有人之前,飞也似地道:“怎么才是过了??官员考绩优良,朝觐贤,可升迁……这叫做寻常,若有连升三级,这叫‘过了’,归根到底,是因为有太祖爷朝觐考察制度在先!说白了,先有规矩,才有评判,才能说一句不够或者过了。对于天生祥瑞,历朝历代,哪有标准在先?既无标准,又如何评判?”

他向上一拱手:“祥瑞乃上天赐下!敢评判,能评判祥瑞的,唯有上天,又有‘奉天承运’之帝王!敢问郑大人,是站在何处说出这一句过了?竟不嫌僭越吗!?”

王大人熟练地使出了文官必杀绝技之“扣大帽子”。

郑大人当时就跪到了地上:“皇上,臣惶恐,臣绝无不敬之意啊!”

“那你到底是何意啊?!”武官也忍不住下场了:“你站在这儿,一天天地除了哔哔,干过啥正经事没?自己上不去,就非要拉人家干了正事的娃娃下水,你咋这么不要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