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进随说着,就不由全身发抖,连连磕头:“皇爷,我们知道国公府势大,处处小心,乔装改扮出城,脸上也都抹了东西,绝不至于招了贼人的眼,而且草民醒过来时,我们的马车也被推下了山崖,这哪里是求财的做派,草民一辈子谨小慎微,绝不至于招了这样的仇家,定是那张廷玉下的手……”

他拼命磕头:“皇爷,求皇爷给小的做主,我那孩儿,自小就会念书,会试的时候,那主考官儿都说他必有大出息……就这样,全都没了,全都没了啊……”

霍沉昭蹲下伸手隔了隔,不让他这么磕头,他身体已经破败了,一不小心真的会磕死的。

明熙帝沉声道:“你放心,朕会查个水落石出。霍卿,扶他去一边休息。”

霍沉昭应了一声,把他扶开。

端王爷转头道:“张廷玉,你有什么话说?”

张廷玉膝行过来,磕了一个头,一脸悲愤:“他说的两人我认识,可我们不过道义之交,我从未做过那些事,之后的事情,更是欲加之罪,臆测之词。”

端王爷道:“程重锦说的,也是欲加之罪?”

张廷玉算着时间,心腹绝对已经把小桃处理了,他们没有任何证据。

于是他道:“正是如此!我从无断袖之癖,我与内子情投意合!我实不知,为何程重锦会这般害我,难道只是因为,我曾与程碧玉来往过??我冤枉!请皇爷明查,请王爷和诸位大人明查!”

端王爷道:“既然如此,那于家兄弟有才华、又有国公府小公爷这样的助益,前途无量,又为何要仓促离京,以至于遭遇劫杀?”

张廷玉一窒:“我不知,他们遭遇凄惨,也许是遇上了仇家。”

端王爷道:“若真是遇上仇家,应该斩草除根,可对方只杀于进一人,却掳走于家两个儿子,这又是为何?有杀父之仇在,于家兄弟又非不知事的小儿,对方掳走他们,难道是为了自我了断?”

张廷玉咬牙道:“王爷这些话,全都是出自于进的一面之辞,叫我怎能心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