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中很快被请到,带至床榻边诊脉。
摸上苏妧的脉象,郎中皱眉叹气,“上次来时就已然说过,夫人不应当太为动气,不然腹中孩子当真会有性命之忧,怎得如今,又是如此局面。”
朱门人家是非多,郎中不便多言。
看着这房中的装饰,看着床榻之上夫人的模样,郎中只觉得无法接受。
他摇头道:“老夫医术有限,若是夫人再这般动气下去,后头会出现怎样的事情,可就真不好说了;毕竟夫人已经有七个月的身孕,还有三个月,那是重中之重啊。”
郎中说的语重心长,然而陆砚瑾却一瞬间愣神在原地。
他黑眸中的锐利猛然散去,带有一丝从未察觉的茫然,“七个月?怎会是七个月的身孕?”
郎中将银针收回,“夫人确实有七个月的身孕。”
陆砚瑾的呼吸都变得轻了许多,“但她为何,看着只有五个月的身孕。”
陆砚瑾胸腔之中都开始剧烈的灼热起来,莫不成,莫不成苏妧腹中的孩子,不是她说的那般。
郎中摸着胡子,再无认真不过的说:“老夫虽才学不精,却也能诊出脉象如何。”
这话,便是印证先前的说法。
陆砚瑾在袖中的手都开始颤抖起来,他缓缓看向床榻上的苏妧,黑眸攫住她,生怕苏妧下一刻就会消失。
他黑眸闭上,再次睁开。
里头又恢复原来的冷静,“夫人临盆在即,只怕是多有不便,还请郎中在府中住在。”
郎中拱手,“这都好说。”
从外头唤进来小厮,陆砚瑾让人将郎中带下去。
从安就站在一旁,看着自家王爷的模样,上前喊他,“王爷?”
陆砚瑾捏下眉心,“方才,郎中说阿妧有七个月的身孕。”
算一算时间,是在那壶酒之前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