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冶的食指抠着另一只手的手心,小声说:“我问不了。”
刘琸重复了他的话:“怎么问不了?”
“我……我很激动。”孟冶试图回忆当时的心情,像蒙着一层纱,很难看清,“而且,我脑子特别乱。有很多乱七八糟的画面闪来闪去。”
“什么样的画面?”
“……我忘了。感觉就是梦里那些吧。”
“好,想不起来没有关系,可以暂时先不用去想。昨天情绪激动的时候,你还记得深呼吸吗?”
“好像忘了。太快了。”
安静舒适的病房里,孟冶断断续续说了许多。他最害怕的是当时失控的感觉,他想要用尽一切办法让秦宇星听他的话,留在他身边。
“这样想想,还好我晕过去了。”
刘琸笑了一下,陪他开了个玩笑:“因祸得福了。好歹没有伤害他,是不是?”
一直面色凝重的孟冶终于也弯了弯眼角。
诊疗结束前,刘琸提醒他:“别忘了问他理由,好不好?”
孟冶出门的脚步顿了一下,才应了一声:“嗯。”
嘴上答应得爽快,真要问出口,却是一件非常艰难的事。
秦宇星没再提起要搬走,这天的中午晚上都照常坚持替孟冶做饭。
孟冶仔细观察,发现他拿走的是那些不常用的东西,常用的东西和常穿的几件衣服都还留着。
这是什么意思?打算给一个缓冲,慢慢退出他的生活吗?
某种程度上,他心底的疑问恰好契合了事件的真相。
可现在秦宇星什么都不敢打算了。心底的天平甚至慢慢向孟冶这一侧倾斜,如果非要有一个人受伤害的话,他不希望那个人是孟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