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被季宴折磨的这两年余文精神状态也不正常了,余青礼的遗嘱成了击溃他心理防线的最后一根稻草。

上午拿到遗嘱,下午他就去找季谦了。

办公室里。

季谦冷冷地看着他,“一直以为你是个聪明的,原来是我看走眼了,余青礼都死两年了,你还是没把他拿下。”

余文没回话,只是恶狠狠地质问:“你当初跟我说,说你原本是来找我的,这句话是不是真的?”

季谦冷笑,“没用的东西,不管是你还是余青礼我都没看中,是季宴参加了学校的“帮扶活动”下乡扶贫,在学校认识的余青礼,恰好听到赵丽兰跟人贩子说要把孩子卖掉一个,你当时体弱多病,赵丽兰觉得你就是个累赘,所以要把你卖掉,不过因为你突然发高烧,人贩子不肯要,于是改成把余青礼卖给人贩子。”

季谦还觉得不过瘾,淡淡道:“你可真是忘恩负义的白眼狼,怎么样,亲手害死自己的哥哥,感觉怎么样?”

余文后退两步踉踉跄跄跌坐在了地上,绝望、悲痛、不可置信一起拉扯着他濒临崩溃的情绪。

恍惚中他想起了余青礼最后没说完的话,那双绝望悲愤和不可置信的眼神仿佛就在眼前。

“他让我高烧是为了避免被人贩子带走……我都做了什么?我到底做了什么?”

他大口喘息起来,可心脏还是无法抑制地痉挛着,他说不出话来,喉咙里只能发出痛苦的咿咿呀呀的嘶哑的声音。

季谦怕他死在自己这里,“晦气东西,别死在我这里。”说完打了内线电话叫保安,“我这里有人闹事,把他给我丢出去。”

余文抬头看着季谦,高高在上的男人皱着眉头一脸嫌恶地看着自己,嘴巴还在开开合合说着什么,余文已经听不清了。

余文从地上狼狈地爬起来露出了讨好的笑容,一瘸一拐地走到了他面前,“季董,你帮帮我吧,帮我……”

季谦不屑一顾地看着他,“我已经帮了你很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