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少观低声和他们说话,一个字没提邰砾。但他又想,如果人真有在天之灵,他这点心思是如何也瞒不过去的。
“母亲,你总说我性子和父亲有点像,死脑筋,爱犯浑。”
“就当我是在犯浑吧。”
“我左右不了他,我只能放任我自己。”
说来也巧,他下了楼梯,竟然迎面碰见邰家的人。
不止邰砾和邰星宇,还有邰渊大哥那边的一众亲戚。
邰渊和自己亲哥因为方雨霏闹得不可开交,两家人平时没怎么走动。
但现在邰渊到了国外定居,邰渊大哥也已迈入六十大关,不再计较往事,两边的关系才有所缓和。
邰老爷子葬在这儿,小辈一起来祭祀倒在情理之中。
邰砾穿了黑色的风衣,修身利落,衬得神情格外严肃。
邰星宇脸上没什么表情,手上提了一袋香纸。
邰家的人都认识江少观,对他点了点头。擦肩而过的时候,江少观喊住邰砾:“砾哥……”
邰砾看他,眼神没有波动。
江少观舌尖顶了顶牙龈:“明天来我家。”
邰砾说:“明天我和齐望轩约好了去看电影。”
邰砾陈述事实的语调真残忍,杀人于无形。
邰砾也会和很多人一样,去电影院看春节档的电影。
看哪一部?
会买可乐和爆米花吗?
江少观的大脑嗡嗡作响,他深呼吸一口气:“那就后天,后天你总有空了吧?”
邰砾没说话。
江少观自说自话:“那就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