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概是错觉,他想,毕竟白术柔弱成那个样子,咳得他总担心一错眼他就变成往生堂的业绩了,怎么会有这么有力的心跳呢。

白术大概在调整一个舒适的睡姿,亚尔斯感觉到手臂隔着两层被子被撞了一下,整个人更加僵直,连呼吸都屏住一瞬。

像是在寒冬腊月被冻成冰棍的标本。

亚尔斯盯着棚顶,艰难的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从光明神那个王八蛋没了他等于没了命四舍五入他干掉了那个狗神,到《沉秋拾剑录》讲的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分开每个字都能看懂合起来就让人一头雾水。

长生躺在白术枕边,入睡速度堪比猛吸蒙汗药,睡梦里一翻身,尾巴打在被褥上发出一声闷响。

亚尔斯背上装了弹簧一样猛地坐起来。

白术在黑暗中睁开眼:“睡不着么?”

他硬邦邦的躺回去:“……没有。”

空气安静下来,半晌,白术道:“不习惯?”

亚尔斯嘴比身体还硬:“也没有。”

他在夜里视物可能比白天还要清晰,根本不敢动弹一下,更别说去看白术的表情,于是后者脸上笑意愈发浓厚,偏偏把声音控制的很好,温柔又贴心:“请仙典仪过后,就快到逐月节了。在那之前我想再去一趟轻策庄开一次义诊,你要与我一同去吗?”

“轻策庄?”

“就在无妄坡另一边。”白术解释道,“轻策庄的青壮年多数出去做工,留下的都是老人与孩童,那里生活节奏很慢,民风质朴——你应当会喜欢。”

亚尔斯不自觉放松些许,思绪跟着他的话音飘:“你是老板……我跟着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