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惹、大、夫。

恍惚中白术又递过来一盅什么东西,他看着半兽人的尾巴炸成直直一根,轻声笑了笑。

“喝完记得漱口,早些睡吧。”

好不容易等眼前发黑那股劲儿过去了,亚尔斯僵硬的托着手里温热的碗低头去看,却不是想象中的第二碗汤药。

本来敏锐的嗅觉后知后觉从浓重苦味里捕捉到清甜香气。

莹亮的汤汁中卧着一枚枚被切好的果块,旁边点缀着洁白花瓣与两三蜜枣,亚尔斯低头尝了一口,发苦的舌根解脱一般促使他发出喟叹。

……是甜的。

那天之后,不卜庐再没人闹事,亚尔斯也没将作妖修炼的想法付诸行动,每天除了吃睡就是晒太阳,实在无聊了就拿两本医书认认字。

两个世界的语言互通,文字却相差甚远,更何况白术那些医书在这个世界的人看都算拗口,亚尔斯捧着看了两天,每次都坚持不到半小时就一头砸在桌子上睡个踏实,认字时写的歪歪扭扭的纸贴在脸上印出好几条蚯蚓。

后来干脆当睡前读物催眠用了。

第三天,白术专门外出为他带回来了一摞话本子和儿童启蒙教材。

于是亚尔斯的日常成了每天边晒太阳边认字,他在语言方面还真有些天赋,进步飞快,没多久就能不问白术,自己去看那些浅显的话本了。

也是这些天的相处,让白术确认,亚尔斯绝非他一开始以为的隐世仙人。

他对这个世界太过陌生,并非他遮掩的不好,而是——呃,众所周知,动物的尾巴和本体是两个存在。

而亚尔斯在白术面前基本不会穿着那身能把他全身盖得严严实实的斗篷,在尾巴诚实的背刺下,亚尔斯那缺乏表情的脸都无法遮盖他的大部分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