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堂主见那坚果碎里有小胡桃仁儿,忙高高兴兴取了碗来舀,钟离趁着她不注意便与朱樱苦笑。

“魈早间来过一趟,把你房顶上的草都给拔干净了。他见你还没醒不敢打扰,又去了荻花洲西面除魔,想来不久即归。”

“哼。”

她从柜台抽屉里翻出一只细长金属桶,不耐烦的上下敲着:“从来病人等大夫,什么时候倒叫大夫等病人?他既然不来,你就把爪子放这儿给我瞧瞧。”

钟离语塞,朱樱看着他,慢慢靠近过去,中间还换了个姿势。

“怎么?钟离先生是怕被我这庸医治出好歹来?”

女人轻笑着,柔顺莹白的长发顺着肩头徐徐滑落,似是斜倚在那端肃青年身侧,两人如今的模样实在像一副海棠苍岩图。

他的身体构造与常人差别甚大,根本无需捉脉,她先前也只不过说笑。但见这家伙频频回避,谁还不知道怎么回事,朱樱眼下纯粹是给气笑了。

“听话嘛,手呢?”

语气温柔得仿佛能拧出水,岩王帝君遇上也得抖三抖。

“我忽然想起来……”

他像个普通男人那样开始顾左右而言他,冷不妨腕间搭上几根微凉细指。

葱管一样,指腹白皙,健康圆润的指甲尖尖上染着一抹殷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