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降台到顶便是一片平地,左边往上走直通偃息馆舞台,名伶手里拿着象牙响板站在屏风前浅吟低唱,右边走到底好似无路可去再往左一转,山岩一侧柳暗花明之处又是个空无一人的小亭子。

进了亭子景元松手,朱樱落地趔趄了一下,转头就往外去。

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把人拐到这儿,景元才不放她跑掉,眼疾手快撑在山岩上恰好拦住:“别走……”

“我留这儿干嘛?给你逗趣儿么!”朱樱恨得直跺脚,发髻里的簪子因着动作滑落,叮当落在地上。景元看都不看它,压低视线非要她看着自己:“樱樱,樱樱!”

她哭得可怜,上气不接下气:“你别拿我取笑……”

“我哪里取笑过你呀!”他无奈得直挠头发,“我从别人那儿借个胆子来都不敢取笑你。樱樱,妹妹,你真不知道我对你的心意?还是说实在厌烦我,睬也不愿一睬?”

听他尽说些这样的话,朱樱把脸扭到一旁:“我才不要你可怜,你也不必因着师父的话委屈自己。”

景元这回是真被她给气笑了,又舍不得凶她又不愿意放手,犹犹豫豫磨磨蹭蹭,到底横下心——

“你就不信我,走走走!现在就去地衡司,我给师父打电话,你看咱们两个等会儿谁可怜。”

说着他真把玉兆摸出来联系镜流,朱樱红着脸上前不让他拨号,扑腾两下就被摁在怀里动弹不得。

镜流这会儿在忙,没有接玉兆。景元不信这个邪,换了个号码找白珩。

所幸这回有人接,白珩还在纳闷儿:“什么事儿啊元儿?我刚和你师父通话要她来天舶司保我呢,她没空?”

景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