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点。”陆思辙好像想伸手扶他,但又顿在了半途。
他好像挣扎了一下,但最终还是撤开了手。
周庭沅又嗅到点槐花香味。淡淡的花香像勾子一样,拨动着休息室内微凉的空气。他抬起头,忽然直直地看着陆思辙。
迷雾般的视线在全神贯注下变得清晰了点,他可以看到陆思辙担忧的面色和紧皱的眉头。
长期使用药剂,早已让他的腺体产生了变化。
几乎所有针对腺体的药剂都无法对他起效,还会产生一些严重的后果。
他们隔着大约一米,微凉的空气在他们之间穿梭。
房间里寂静无声,只有循环系统的细微运转声。
嘶啦——
包装撕裂的声音响起。
周庭沅抖着手拆开抑制剂的包装,针头森冷莹亮。
他找准位置后,毫不犹豫地将针头扎进手腕。管中液面一点点下降,最终至底。
他用力拔出针头,将空管扔在一边。
痛楚从腺体所在的脊椎处飞速蔓延开来。
但周庭沅并没有停止,他又不停歇地拆开了另一支,狠狠插进血管。
“周庭沅!”陆思辙在这样反常的举动下露出了震惊的神情,叫道,“你在干什么?!”
周庭沅没回答。
他打完这一针,将针管猛地拔出来。手一个不稳,划拉出道难看的伤口。
血一下子漫了出来,不过相对于腺体的疼痛只是九牛一毛。周庭沅眸子无神地敛着,又拿起了第三支抑制剂。
可就在他刚刚将针头对准时,陆思辙却一把抓住了他的手。
“你在干什么?!”陆思辙眉头紧皱,抓过他的手,开始缠绷带止血。
绷带一圈圈地缠绕,泅开一片血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