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格兰。”

诸伏景光迅速从思绪中抽离,他看着不远处那人,露出了一个笑容,问道:“怎么了?”

坐在沙发上的男人掀起眼皮,淡淡道:“你没什么要忏悔的吗?”

诸伏景光的表情一僵,在落针可闻的寂静中,他清晰地听到了自己愈发加快的心跳声。

他不留痕迹地做了个深呼吸,将那一瞬的僵硬隐去,摸了摸鼻子,说道:“好吧,我下次不会这样跟着你了。”

那个人对此并不买账,语气未变分毫:“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

诸伏景光的喉咙微微滚动,半晌,他叹了口气,主动向沙发的方向走去。

他在沙发旁蹲下身,沙发和茶几之间的间隔对一个成年男性来说有些狭窄,不过勉强也能容身。

他抬头望向那个人,这不是他第一次以这个角度去看那个人,但这是他第一次主动做出这种姿态。

那个人说“忏悔”——这也代表着这件事还有回旋的余地。

“这都是我的错。”他看着那双深绿色的眸子,认真说道:“我要怎么做,你才能原谅我呢?”

与其说是安抚,不如说是妥协或者进行一场交易,他对此已经开始熟练。

今天已经是那场荒谬的游戏的第九十九天,如果交易就此延续,未尝不算一件好事。

他知道自己仍旧看不透那个人,但是长时间、高频率的近距离接触,已经让他对处理一些过去觉得棘手难搞的事情里抓到几丝轻松。

但是也只有几丝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