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做事总是很专注,这种专注有时候会忽略周遭的一切,于是让人觉得他是个任性又不讲理的家伙。

他过去也的确这样想,直至今天也仍旧会生出这种想法,但他也会对那种仿佛能摒除一切的专注心生欣赏。

他看着麦芽威士忌把用过的棉签纱布一类东西扔进垃圾桶,又把医药箱归置好,完成这一切后,那人才终于舍得抬起头,把注意力分到他身上。

“你饿了吗?要吃宵夜吗?”他耐心地重新问了一遍。

过去将一个问题或者一句话重复两遍以上往往是为了转移那个人的注意力,现在却逐渐演变成了一种习惯。

麦芽威士忌没变,是他的想法变了——诸伏景光再次这样想。

“坐。”那人说着拍了拍身旁的位置。

诸伏景光没什么心理压力地走过去,在床边坐下。

“你饿了吗?”那人问。

麦芽听到他的问题了,这个认知竟然让他的心情生出了几分轻快,诸伏景光笑着说:“要吃点宵夜吗?”

“哦。”麦芽威士忌说:“可以,你想吃什么?”

诸伏景光正对上那双绿眸,“……嗯?”

“苏格兰。”那人说着,竟然叹了口气。

他印象里的麦芽威士忌总是自我的、随心所欲的,还从来没有哪次是像这样,看起来带着几分若有若无的无奈。

不久前望着窗外的月亮时生出的那种重影感渐渐重新弥漫起来,他看着那张脸,不知是不是错觉,他忽然开始觉得那抹绿色也从瞳孔中心开始泛出光晕。